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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创业故事 (14) | 有些人会让你变成自己最糟糕的版本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和贾先生共餐开始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
吃饭的时候,通常是他发表大段自恋独白或是大发牢骚的时候。


他通常会捧着他的chardonnay, 醉醺醺地大聊特聊,而不喝酒的我就清醒地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,心想,即使两只小狗在一起还会有喜欢和不喜欢呢,更何况是人呢?

我怎么会这么讨厌他? 不,不是,是鄙视。


我鄙视他的虚伪、阴险、物质、极度的浅薄,还有他对我魔掌般的控制。

他看不起我喜欢吃的菜,嫌我的口味不够高档。


他反复强调,我这辈子就是跟班的命。我只需要对他言听计从,我就会过上很好的生活。

他不停地在说我的朋友的坏话,告诉我说要想成功,就要远离那些会嫉妒我的平庸人群。


望着他的嘴,我经常会陷入一种幻觉,好像他突然就变成了一条虫子,一个低等动物。


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,那是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刻。

他用口中的毒液在我和我的朋友之间建筑起一道鸿沟,让我感觉这个世界就是“他们”对抗着“我们”。

我真的开始被他“洗脑”,甚至也逐渐开始疏远我的朋友们。

在与他的日子中,我变成了自己最糟糕的版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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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怕他的同时,我又恨着他。


我报了一个武术班,每次在练习出拳的时候,我眼前的沙袋,脚靶都是这个贾先生的脑袋。

我幻想着将他的脑袋像砸西瓜一样批得粉碎。

我怕他、恨他、厌恶他、鄙视他,从心眼里瞧不起他,但让我不解的是,为什么在了解了他的所有龌龊之后,我们的性爱仍然是那么顺利,那么自然,那么容易?

这让我特别特别困惑。


如果说之前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,我的“性冷淡”是因为没有和一个“对”的人在一起,那么当我有了不仅是和谐的,甚至像毒品一样上瘾的性爱时,难道这说明了他是“对”的人吗?

为什么他如此不尊重我,把我踩在脚下,渺小得让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,我却觉得那是自己最“女人”最性感的时候?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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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全职帮贾先生做事情的同时,我仍然坚持教着中文。

只要有时间的时候,我会找到市面上各种各样中英文关于中文教学的书籍来研究,试图针对每一个语言难点找到一种最通俗易懂的解释方法。

我不断在我的一对一学生上实验着各种教学方法,然后把卓有成效的部分做成视频放在网上。


慢慢地,我开始积累起一批网上忠实的学生。


因为贾先生不断谈钱,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着“钱”,所以我也耳濡目染开始考虑"钱”的事情。

我开始看一些关于“财富”话题的书,例如巴菲特传记《滚雪球》,以及当时的一本畅销书《百万富翁的理念》。


在这些书中,都有一个重复提到的主题就是“被动收入”,即如何能够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还有钱收。毕竟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天24小时,靠卖自己的时间获得收入是穷人的思维

受了这些思维的影响,我开始考虑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制作网上产品上面。

我开始尝试把自己的教学录下来,放在网上作为音频课程来卖。

接着,我想开始做DVD,把我的课程讲解做成系统的视频课程放在网上供全世界的学生购买。

但是越做越多,我前期需要投入的资金也就越多。尽管现在看来,那时候我需要的钱真的很少,但是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,任何一点点钱,都是我吭哧吭哧一小时一小时坐在那里赚来的辛苦钱。我每个月也只是将将收支平衡。

我问贾先生,“你可不可以支援我一笔钱,两千美元就可以了。我需要购买一些做视频的最基本的设备,还有生产DVD最初的成本等等。”


他满口答应。


“那你下次来我家的时候,可不可以给我带上这张支票?你看,我已经帮你免费做了这么长时间了,你就帮帮我,让我也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吧。”


“谁说你是在免费做事了?我给了你那么慷慨的一个合同啊!”


“好好好。你很慷慨。但是我现在需要钱。谢谢你了。”

两天之后,在他来我家之前,我给他发了个短信,提醒他不要忘记给我带支票。

他跨入我的公寓时,我问他,“你给我带支票了吗?”


他笑着对我说,“没有。忘了!”


这种情况出现几次之后,我就隐约感觉到提前从他身上预支现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我只能等着最后他拿到钱我才能拿到钱。


我也在盘算:


我已经全心全意没日没夜地为他工作了那么长时间。如果分手,那么是不是所有承诺的钱就打水漂了?

对,我是有一张合同。但是如果他不付钱,我难道要打官司起诉他?我哪有钱去找律师?